【瑞金】当我在谈论未来时我在谈论什么（完）
卡文多年突然补完。
感觉把我这辈子要写的瑞金都写完了。上下加起来都破万了，明明今晚还在跟芮夕说应该破不了万（←日常被打脸）
轻尘生日快乐，你的生贺我终于写完了orz。 @轻尘
前文↓
当我在谈论未来时我在谈论什么（完）
“疼疼疼——”
在金醒来试图揉揉眼睛时，右手上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不禁惨叫出声。
“别动。”
就在金疼的眼泪都掉出来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个最近可以算得上熟悉的声音，随即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按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弄掉眼泪，就看见格瑞站在床边，此刻正一只手拿着个削到一半的苹果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手。
已经被包成了粽子的手。
于是金终于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看了眼格瑞。后者此刻还是平时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是紧抿的嘴唇说明对方心情此刻并不怎么样。
明明平时不管格瑞怎么嫌弃他他都依旧嘻嘻哈哈，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格瑞却让金感觉有点害怕。于是金想了想，主动找了个话题。
“呃，格瑞你没事吧。”
结果也不知道这句话踩中了哪个雷点，格瑞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可能没有任何变化，但金还是出奇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你似乎很喜欢多管闲事。两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格瑞终于开口。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声音此刻嘶哑得难听。金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笑了起来。
“原来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金确实在两年前就跟格瑞有过交集。虽然那点交集他一直以为格瑞根本不记得。
那会儿格瑞还没后来那么出名，但作为隔壁班的金还是见过他的。于是，在某一次金回家路上，注意到靠坐在小巷子里受了伤的格瑞时，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本着到底是认识的同学的心情跑到药店买了绷带和药。
当然，他那会儿还是没胆子替格瑞包扎。所以只是快速跑过去将药丢下就跑了。
“我那会儿可怕你了。”
想到当时自己心惊胆战一路狂奔的样子，金没忍住笑了起来。但格瑞的心情似乎却越发地差，看见金没心没肺地描述他当初有多怕自己，只觉得胸腔内的怒火磅礴到了极致。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手没办法完全复原了，就算是最好的愈合情况也会留下后遗症，你的人生从此跟所有需要精细动作的工作无缘？”
“啊……”
意识到格瑞真的生气了，金有点讪讪。
“其实也还好啦，因为我其实想做的事情也对手要求没那么高……”
“而且。”说到这里，金的目光重新坚定了起来。“而且如果当时我不挡的话格瑞只会受更重的伤，所以就算当时就知道我的手没办法完全复原我也不会躲开的。”
“你……”格瑞怒极，想骂他蠢，想骂他明明有其他方法偏偏要自己伸手去挡，想骂他明明再三警告过不要接近自己却还是不听话，想骂他知不知道作为被保护的自己在昨天他动手术时在外面等的有多心焦，想骂他为什么就不明白比起看见他受伤自己更宁愿被敲一棍躺在床上。但所有的怒火所有的焦虑所有的那些无法言说或者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情绪却都在对上金毫不动摇的目光时泄了气。
那是一双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蓝色眼睛，格瑞两年前就曾见过。
那时他正受着伤，就看见那双蓝眼睛站在小巷外注视着他。有惊讶害怕好奇，但最后还是转换成了坚定。
他看着那个孩子转身离开，又用更快的速度回来。他看着那个孩子拿着一个装着绷带和药粉的袋子向他跑来。他见过这个孩子，那时他正牵着来接他的姐姐的手，是个通常意义上的乖孩子。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那个气喘吁吁的少年，那个少年似乎有点被他的神色吓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袋子放下就离开了。
后来，他打听到，那双蓝眼睛的主人，名字叫金。
从回忆里脱身，格瑞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里面的坚定，一如既往。所以，最终格瑞还是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我跟你姐姐说了，你这段时间住我家，我照顾你。”
“哦——等等，你说什么？”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我说。”格瑞不再看金，转而开始收拾东西。
“你跟我走。”
“哎？是小瑞的朋友吗？欢迎欢迎！”
还没进门，一个银发的女人就迎了出来。格瑞似乎是跟妈妈长得更像，只是比起温柔的母亲，他的线条更硬朗，也能隐隐约约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金倒是一点都不拘谨，很开心地晃了晃没打绷带的左手。
“我叫金，阿姨好！阿姨好漂亮啊！”
“噗，谢谢你。我还担心小瑞在学校没有朋友呢，现在看见你真是太开心了。”格瑞的妈妈被逗乐了。
“怎么会，格瑞人很好啊，在学校人缘可好了……”
“金。”
试图夸一下格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话题主角打断了。帮金把鞋子脱下来了的格瑞冷着脸看了他一眼。于是金就朝他吐了吐舌头，显然对他这种程度的冷脸早就习惯了，一点都不怕他。
“他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格瑞回身把金的行李箱提了进来。瑞妈妈连忙伸手去接，却被格瑞避了过去，没让她碰到。瑞妈妈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让开了路。金察觉到她笑容里的失落，偷偷看了一眼格瑞，格瑞却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察觉。
“对了，金来了今天要不要多做几个菜？金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她很快就调整过来，没事人似的笑着问道。
“不用。”金正准备开口，格瑞就抢先回答了。“我来做。”
“哎？”金愣了一下。瑞妈妈显然也很惊讶。格瑞没有做多余的解释，抿了抿唇原地沉默了会，然后就一只手提着旅行箱一只手拉着金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格瑞，你……”
“我去做饭。”
金还没说完，格瑞似乎就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直接开门走了出去。金不高兴地鼓了鼓脸颊，但还是乖乖地坐在房间里，吃着刚刚格瑞给他拿出来的葡萄。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金回过头，看见是瑞妈妈就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擦了擦手站了起来。
“阿姨好。”
“没事，你坐，我……。”瑞妈妈显然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年龄的孩子讲话。拉着金在一边坐下后，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
“我就是想问问，小瑞在学校真的人缘很好吗？”
“啊？”金愣了一下。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注意到瑞妈妈脸上真切的担忧，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撒了个谎。
“对啊，格瑞在我们班上人缘可好了。外班想认识他的人也特别多。”
虽然想认识他的都是些小太妹什么的……不过小太妹也是人吧！
金有点心虚地想到。
“那就好。”并没有注意到金飘忽的眼神，瑞妈妈松了一口气。“那孩子，自从我跟他爸爸离婚之后，就不太乐意跟我讲话了。对他在学校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还一直很担心我们的离婚对他影响很大呢。”
“啊……”想起格瑞平时对成绩完全不上心的态度，和在不良里堪称如雷贯耳的名号，金顿时有种在重大案件里隐瞒了关键真相的心虚。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坦白从宽，卧室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格瑞站在门边，看见他们两个在说话时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吃饭了。”他说。
吃完饭后金帮着收拾了碗筷，然后格瑞洗完碗后两人一起回到了卧室。
金虽然手受伤了，但是能写的作业还是要尽力写的。只是，他拿出作业时却发现格瑞很随意地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开始敲打一些什么。
“格瑞你作业写完了？”
格瑞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此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的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
“格瑞，我觉得你这样不行，我们一起学习吧。有不会的你可以问我。”
“……不用。”格瑞干脆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格瑞——”金立刻放下笔扑了过去，格瑞赶紧把电脑放在一边护住他绑成粽子的右手。
“格瑞啊，你妈妈真的很担心你啊。你不能这样了。”
格瑞抿着唇，正想再次拒绝，金却摆出了不依不饶的架势。
“你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啊，你难道没想过自己未来怎么办吗？”
“总之，格瑞我一定会带上你一起好好学习然后让你考上一个好大学的。”
“……”
确定自己不可能说服金了。格瑞叹了口气，关上电脑开始翻早不知道被自己丢到了哪里的书。
“嗯，这道题老师讲过，是这样的……”
当老师对于金来说显然是个新奇的体验，金虽然在写着自己的作业，但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格瑞，只要格瑞在某道题那里稍微停留一下就会马上凑过去尽职尽责地给他讲解。
只是，严格来讲，金虽然在班上排名靠前，但也不是所有老师说过的题他都能记住老师的讲解过程。于是很快，他就在一道题目那里卡住了。
“嗯……这道题……这道题老师是怎么讲的来着……”
金开始努力地回忆老师当时的讲解，奈何他那会儿偷看格瑞去了，实在只记住了套路没记住讲解过程。于是他又试图自己推理，结果这道题又有点超纲金推不出来。一番折腾之后什么收获都没有，金沮丧地瘪着嘴，看上去简直有点可怜了。
于是格瑞又叹了口气，把金手里的笔拿了过来，随手抽出了一张草稿纸流畅地写出了整个过程。
“对对就是这样的！”金眼前一亮，立刻把之前自己卡住的地方串了起来理解了整个过程。然而，兴奋过后，他却很快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格瑞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成绩平平，能这么迅速地解出一道超纲题，他平时的成绩只是在藏拙。
“格瑞……”金侧头去看身边的人。格瑞还是那副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样子，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笔，好像他刚刚做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晚了，金莫名地觉得，在台灯下的格瑞的侧脸，看上去有点孤寂。
“好吧。”金放下笔。“如果格瑞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问，如果格瑞不想做的话我也不会一定要格瑞做。嘛格瑞比我还聪明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啦。我是说……”
金看着转过头来有些莫名地看着他的格瑞，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
“我是说，反正不管格瑞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在格瑞身边的。”
结果到最后，直到金手臂完全康复他搬回自己家时，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格瑞要藏拙。
只不过，生活总是处处充满意外的。他没想到，很快，格瑞藏拙的理由就自己找上门了。
当再一次被人堵在校门口的时候，金其实第一反应是格瑞这是又惹上谁了，怎么派过来的全是西装大汉。结果就看见那几个大汉让开路，后面走出了一个跟格瑞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你好，我是格瑞的亲人，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哎？”
金有点莫名，但最后还是被半胁迫地带到了附近的一个茶楼。
“听说你是格瑞的好朋友？”
那个人显然深谙跟小孩子说话的套路，上来先给金把茶楼里的招牌点心都点了一份，然后才笑眯眯地问道。
“啊……是的。”虽然都是格瑞的亲人，但金面对这个人时时却没有在瑞妈妈面前那么自在，连看起来就很诱人的茶点都没动手的欲望。
“是这样的。”瑞父长叹了一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前些年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跟格瑞的母亲离了婚，我当时十分想争取格瑞的抚养权，谁知道他母亲用了些手段抢走了，还把格瑞都搞得跟我离了心，作为一个父亲，我心里真的是特别难受啊。”
哈？金愣了。但想到温柔的瑞妈妈被他这么诋毁，心里顿时还是有点不舒服起来。
“你是格瑞的父亲？”
“是的。”瑞父抹了抹眼睛。“但这孩子现在都不认我了。如果你帮我……”
“那，我怎么没看见过你给他打电话？”
这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疑问句。在养伤那段时间里他跟格瑞几乎是24小时黏在一起，但从来没见过他接到来自父亲的电话。
“这……”瑞父支吾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找好了理由“那孩子早把我拉黑了啊！”
“那你也可以借其他人的电话打啊。”
“我……”瑞父正想再解释两句，包厢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了。格瑞冷着脸走了进来，几个保镖想拦拦不住，动手又怕伤了少爷，只能尴尬地跟在后面。
“小瑞啊……”瑞父看见格瑞过来，顿时喜笑颜开。然而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格瑞直接打断了。
“我以为你不会想要一个成绩平平还在外面混的继承人，看来你是确实生不出儿子了？”
平平的陈述语调愣生生被格瑞说出了嘲讽的味道，瑞父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起来。但想起那几个不争气的只能生女儿的继室，只能忍着怒火继续笑道。
“小瑞啊，爸爸知道你还是生气当年我跟你妈妈离婚，但是……”
然而话再次被打断。
“你不用想着我替你继承香火了，你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吗？”
格瑞指了指看见他来，此刻正笑的开心的金。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直接把金从座位上拉了过来，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啃了一下，于是金整个人就懵了。
“你……你……”
瑞父到底见过不少风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硬生生气成了猪肝色，指着格瑞半天说不出话来。看见格瑞望向金时毫不作伪的温柔目光，最后气的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往两人身上砸去。
“给我滚！”
格瑞将金拉到身后替他挡下那个茶杯，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被滚烫的开水泼在身上的并不是他。听到瑞父的怒吼，他抿着唇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从很小开始就只在理论上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直接拉着金离开了包间。
“等等，格瑞你去哪？”从被格瑞亲上那一秒就开始大脑当机的金这会儿人还是个糊的，但看见格瑞放开自己准备走，他还是下意识跑了过去拉住了格瑞的袖子。
格瑞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转身，而是继续笔直看着前方，语气还是平静的陈述句。
“你不应该觉得恶心吗？突然被一个男人亲了。”
“啊？”金愣了一下。虽然突然被亲对他来说冲击确实很大，但或许是因为太大了？金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感觉。可能因为太震惊，他反而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了。
“我觉得……还好吧。”他老实地回答道。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格瑞的意料。他转过头看向金，金发少年确实没有厌恶的情绪，此刻带着点懵懂的看着他，反倒挑起了格瑞内心另一种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奢望。
于是他转过身，再次挑起金的下巴吻了一下，这次他尝试着舔了一下少年的唇。
“这次呢？”他用额头抵着金的额头，哑着嗓子问道。同时，他仔细地打量着金的神情，决定只要金出现一丝抵触他就立刻放开。可是，这次他依旧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看到。金结结巴巴地再次给出那个答案。
“还……还好？”
格瑞紫罗兰色的眸子颜色愈发深沉，他将金推到墙上，再次低头吻了上去，这次，是一个深吻。毫无经验的金被他吻到腿软，几乎全靠格瑞半抱着他才没滑到地上。
“这次呢？”
金的脸早就红炸了，脑子也早被烧成了一团浆糊。他挣扎着思考了一下，然后感觉好像还是……
“还……还好？等等……”
看格瑞好像有再度亲上来的架势，金赶紧阻止了他。
“格……格瑞我觉得你再亲下去我就要死了。”
金几乎可怜巴巴地望着此刻还抱着他的格瑞。他是真的有点怂那种似乎是想将他整个人吃下去一样的亲吻。格瑞盯着金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将他放了开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金，你曾经问过我，我有没有想过我的未来要怎么办。”
“啊……”金艰难地用终于重启完毕的大脑找到了这段记忆。
“怎么了？”
“我想说的是，这取决于你。”格瑞抬头直视金的眼睛，带着金很早以前就想过的，出现在格瑞眼睛里会是什么样子的温柔。
“我的未来取决于你，金。”
“当我在谈论未来时，我在谈论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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