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当我在谈论未来时我在谈论什么（上）
其实是给 @轻尘 的生贺，大概已经卡了一个世纪
因为最近大概都空不出手来写这个怕真的被我拖着拖着就弃了，所以发出来请大家监督我
请务必每天打卡问我这篇准备什么时候补完
谢谢大家
当我在谈论未来时我在谈论什么
金偷偷回头往后座看了一眼，格瑞还是漫不经心地一只手转着笔，另一只手放在桌下好像在拿着手机，和他平时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副对学习不怎么上心的不良样，课桌上连本装样子的书都没有。
“金。老师在看你。”
同桌戳了戳金，吓得少年赶紧回头。老师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金连忙吐吐舌头装乖，但是老师一回过头写板书他就又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桌。格瑞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不动，摆明了对前面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兴趣。
唔，所以昨晚果然只是路过偶然兴起，其实他并不记得自己？
金皱了皱鼻子。
正好这会儿下课了，于是他光明正大地回头想去找人，却发现后座早已空空如也，格瑞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倒也符合不良的另一个特征，下课铃一响，走的比谁都快。
格瑞是一个不良少年。
详细点说，是一个不良到全校知名的不良少年。
他出名的原因是一场架，具体原因现在其实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金所听说过的也只有初中时曾有一个“大哥”带着十几个小弟去堵格瑞，结果一群人都被格瑞一个人给打了。
自此登格鲁中学格瑞大名在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老师们看见他都会带着点不可思议和小心翼翼。甚至还有好事者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烈斩”，号称“所见皆可斩”。
他们高中是直升，从初中到高中基本没有多少成员上的变化。所以初中时一战闻名的不良格瑞也从初中一直出名到了高中。
如果是以前，金大概会对这类人敬而远之。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非常有侵略性的脾气，又怕姐姐担心，连遇见打架都会主动避开。所以即使高中跟传说中的格瑞分到了一个班还就坐他前面也跟他完全不熟，连话都没说过。
但经过昨晚那件事之后金却觉得，格瑞好像其实跟真正的混混不一样。
昨晚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是金的学校附近最近好像流窜过来一伙小混混。然后看起来就很乖的金自然就被盯上了。
那会儿金正被堵在一个小巷子里，对方七八个人围着他，为首的那个笑嘻嘻地说“只是想向他借点钱花花”。金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把身上的钱给他们先脱身再说，结果格瑞过来了。
其实不能算过来了，事实上他看上去完全只是路过这个小巷子而已。但当他走到巷子口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往巷子里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连身子都没转向他们，只是用眼角斜了他们一眼，注意到他的七八个人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一哄而散，有两个带着小刀的连刀都丢在地上不要了。
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地上的金被他们的反应吓得一愣一愣的，直到那群人跑完了，格瑞笔直看向他他才猛地惊觉自己是不是应该跟着刚刚那群人一起跑掉。但这会儿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格瑞注意到他还坐在那里，皱了一下眉，然后随手把搭在肩上的书包丢到了地上走进了巷子。
“哪只腿？”格瑞在金面前半蹲了下来，干脆地把他右腿拉了过去，把他的裤腿堆了上去在他膝盖等各处按了按。被他动作弄得有点痒的金没忍住缩了缩腿，看着格瑞冷淡的神色有点不自在地问道。
“什……什么哪只腿啊。”
格瑞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什么信息，站起身就走。后知后觉对方只是在担心自己一直不站起来是腿受伤了的金连忙想追上去，但是在地上坐太久后，他的腿早麻了。所以他还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本以为格瑞会直接躲开，没想到他还没碰到格瑞对方就已经回身扶住了他。
“谢……谢谢你。”金吐了吐舌头，红着脸道谢。格瑞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但是却没有像刚刚那样走人，而是等金完全站稳了之后才松开他。
所以，总感觉，格瑞并不是什么坏人啊。
上课铃响，格瑞踩着铃声进了教室。金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走过自己的座位，回到他自己的位置，想道。
待会儿下课的时候，还是主动去找他玩吧。虽然昨天晚上才被对方警告了不要跟着他。但是，格瑞总是一个人，看起来感觉很寂寞啊。
金想了想，在草稿纸上写了个“格瑞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啊。”然后撕下来塞到了后桌。注意到他的动作，同桌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塞了个小纸条过来。
“你什么时候跟格瑞关系这么好了？”
只是递个小纸条也算关系好？金挠了挠头。最终还是诚实地回了一句。
“昨天晚上。”
于是同桌看向他的目光简直称得上惊恐了。
“你昨晚难道跟着他一起去打架了？”
“昨晚有群架？”金比他还惊奇。
“有……最近我们学校附近不是来了几个专门找学生要钱的嘛。昨晚瑞哥一个人把他们都打了。”想到关于后桌那位的种种传说，同桌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说了一句。
“你还是离他远点吧。虽然听说他一般不会对普通学生怎么样，但是听说还是会收一些人保护费的。”
格瑞会收保护费？
想起昨晚格瑞的样子，金莫名觉得这个词跟他放在一起很违和。于是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据说会收保护费的大佬还是在转笔，之前他丢过去的小纸条不见了，应该是被拆开看了。但格瑞却没有丝毫给他回音的信号，即使这会儿金正在看他他也不带抬下头，依旧看着桌下的手机。
说起来格瑞长得可真好看啊。金看着阳光下银发少年，想起格瑞自初中起就一直是校草，而且有一群小太妹都想睡他的传闻，没忍住笑了一下。谁知这时格瑞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接。在格瑞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影子的一瞬间，金感觉自己的呼吸莫名滞了一下。
“金！”讲台方向传来了老师的厉喝。金条件反射“唰”地一声站了起来，动作大到把椅子都带翻在地，弄出“啪”的一声巨响。
“这道题说说你的思路。”老师脸色不太好看地看着他。
“呃，这道题啊……”金支吾了一下，刚刚他压根没听讲，完全不知道老师说的哪道题。所幸同桌非常给力，及时开始小声念答案，最后才让金勉强蒙混过关。
终于得到了“坐下”的准许，金松了一口气，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桌刚想提醒他先把凳子扶起来再坐，就发现原本倒在地上的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扶起来了，这才避免了刚刚金直接摔地上的悲剧。
谁扶的？同桌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格瑞果然在铃响的一瞬间站起身就走，金这次早有准备，直接顶着还没出教室的老师愤怒的目光追了上去。
“格瑞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啊！”
教室里不少听见这话的人都惊奇地看了过来，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格瑞抿了下唇，回身把金堵在教室门口，伸手把人往教室里推了推。
“别跟着我。”
他稍微扬高了声音，确保教室里大部分人都能听见。但金如果会听那就不是金了，所以他不以为意地扒开了格瑞推他的手，伸手勾住了格瑞的脖子。
“格瑞你别这样嘛，走走我们得快点，今天食堂有鸡腿去晚就没了。”
脖颈上感受到了另一个人手臂的温度，格瑞下意识想把人甩开。但是，想起昨晚看见的少年绝对算不上结实的骨架，他犹豫了一下。而就这么一下的时间里，金已经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出了教室。
于是当天晚上，金不知道怎么竟然跟传说中的格瑞混熟了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校，以至于第二天中午刚放学，金就被几个小太妹给堵在校门口。
“你跟格瑞很熟对吧。把这个给格瑞，还有，你在格瑞面前记得多夸我几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画着夸张浓妆脸上至少打了五个孔的小太妹把一封情书拍到了金的胸口，指着金警告的时候，尖尖的指甲都快戳到了他的眼睛。
金翻了个白眼，本着不能打女生的心态把那封信拿下来塞进书包里。这已经是他一路走来收到的第十封需要转交给格瑞的情书了，校内校外都有。而且小太妹就算了，竟然还有年段第二的女生。
真是的，他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情书呢。金不满地鼓了鼓脸颊。今天中午本来他也想跟格瑞一起去吃午饭，但是格瑞说自己有事让他自己去，还非常严厉地拒绝了金跟过去的想法。
不知道格瑞干嘛去了啊。金一边往家走一边想到。不会是去收保护费去了吧？
想到昨天同桌跟他说的事，金脑补了一下格瑞收保护费的样子，但还是觉得很违和，让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就在这时，他的思绪忽然断了。因为，他感觉到似乎有人在靠近自己。
他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几个提着钢棍的人，此刻看向他的目光里就明显带着不怀好意。很显然，这伙人跟上次找他要钱的绝对不是一个概念。
金毫不犹豫撒腿就跑，但后面已经追上来了。有一个人飞扑过去将金整个砸在地上，那一瞬间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砸移位了。那人却还不满足，将金掀过来，一点没留手地糊了他一耳光，直把金打的脑子里嗡嗡响。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但今天显然是逃不掉了。所以金火气也上来了，手够到书包带子后用力把整个书包都甩在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脑袋上。高中生的书包比起砖头来只重不轻，加上那个人大概也没想到看起来无害得金竟然敢反抗，所以毫无防备地被金砸懵了。然后金咬牙用尽全身力气一踹，直接把他整个人都踹飞了出去。
他这一下反击让原本快围过来了的几个人动作缓了一下。他们拎着钢管打量着此刻正喘着粗气爬起来的金，似乎在估量他还能反抗几次。金平时还真没怎么被打过，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疼。但他完全不敢露怯，依旧恶狠狠地看着那几个人。
说起来，格瑞当初也是一架成名的？自己不会打完这次之后也会出名吧。
看着已经确定他没多少力气，缓缓围过来的几个人，金紧拽着自己的书包带子，随时准备抡出去，脑子里却还转着些乱七八糟不合时宜的念头。
用书包砸倒了其中一个，却被另一个人一棍子劈在手上疼得他松开了书包。金矮身躲过了那个人的钢棍，但最后还是被剩下的人一棍子敲中了左腿，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确定他这会儿跑不掉了，刚刚被他用书包砸倒的那个人狞笑着推开剩下几个拿着钢棍走了过来。
要是格瑞在就好了，我们两肯定能吊打这几个。
金抬起疼的有点无力的双手护在身前，看着那个人有些愤愤地想到。
可能是神听见了他内心的呼喊，刚想到格瑞，他就看见格瑞来了。他透过那几个人之间的缝隙看见银发少年朝他狂奔而来，如同救世主一般发着光，世间其他所有色彩都在瞬间沦为了他的陪衬。
“所以我才让你别跟着我。”
格瑞动作利落地解决了那几个人，看着此刻还坐在地上的金，脸色难看至极。
“他们是想找你麻烦？”金揉着刚刚被打了的部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遭了这份罪。
“他们打不过我，自然想向我身边的人下手。”
格瑞冷着脸说道。看金半天没站起来。格瑞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蹲下身仔细查看着金的伤势。本来他还有点急躁，但是在不小心碰到伤口看金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动作。
“还好没伤到什么重要的部位，都是些皮外伤，回去揉点药酒过段时间就好了。”格瑞似乎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金瘪瘪嘴，正想说回去怎么跟姐姐解释才是最麻烦的。抬眼却看见格瑞身后一个之前被他揍趴了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此刻正拿着一根钢棍冲着格瑞后脑勺劈去。
“小心！！”金下意识伸出了手护住了格瑞的后背。下一秒，一种铺天盖地的疼痛自那只手的手指处席卷而来，撕碎他的神经。
在他疼的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金看见格瑞一脸惊怒地将那个人掀翻了出去。
原来格瑞脸上还能有其他的表情啊。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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